書名:地球的背面

原文書名:


9789864453566地球的背面
  • 產品代碼:

    9789864453566
  • 系列名稱:

    釀文學
  • 系列編號:

    238
  • 定價:

    250元
  • 作者:

    張純甄
  • 頁數:

    148頁
  • 開數:

    14.8x21
  • 裝訂:

    平裝
  • 上市日:

    20191111
  • 出版日:

    20191111
  • 出版社:

    釀出版-秀威資訊
  • CIP:

    863.57
  • 市場分類:

    小說,散文
  • 產品分類:

    書籍免稅
  • 聯合分類:

    文學類
  •  

    ※缺書中
商品簡介


透過他者之眼看見九段黑暗潮濕的故事,如同接觸每個人心靈上陽光無法照射到的那一面,直視這些暗面,領略生命的潮濕與不適,同時也讓我們有尋光的慾望。

「純甄關心『人』的本質,而不是『自己』的命運,她的故事裡有很大的旁觀性質,並且以勤勉的個性做了功課,這讓她的作品有了一個好的開始。」——吳明益(國立東華大學華文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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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屆「後山文學新人獎」得獎作品──
地球的背面,太陽不及之處,充滿潮溼與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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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的背面.
自他離開那天起,失聰的我開始聽見漏水聲。聲音真實地勾勒出畫面,我幾乎能看見水滴持續落下,在堅硬的地面開出裙帶的水花,隨著時間的積累,它會蓄積或侵蝕,最終形成或者毀壞什麼?

.好天.
表妹身上爬滿深淺不一的瘀傷,新生與枯萎的牽牛花放肆在她身上牽藤,表妹邊洗邊哭,那疼痛和著流動的水意欲將她撕裂,我彷彿看見一隻斑馬站在雨中哭泣。沒人能從她口中的呢喃問出原因,只知道她一直期待著好天,等著媽媽來接她回家。

.刺青.
我在等一個人,一個到死前都遺忘我的人。她在離開前一天打電話給我弟弟,說下次去看她時記得帶百合花去,但她沒有打給我。媽媽總是忘了我的存在,就像我童年裡的每個記憶一樣。為她穿壽衣時,我將眼淚滴在她身上,他們說這樣她就走不開了,我希望她回來,說她忘了說的話。

.學習羽毛.
因為幕妮的失誤,馬拉葛手臂留下火噬的疤痕,因而被同學恥笑,經常哭得滿臉鼻涕的回家,幕妮告訴他兩隻手臂上的疤痕,是熊鷹的翅膀,有一天馬拉葛能學會飛翔。但馬拉葛看見幕妮的眼裡沒有翅膀、沒有飛,只有不斷往前流動的溪水,然後他看見那溪水從幕妮的眼眶流出,滴在他的臉上。

作者簡介


張純甄

花蓮人,畢業於東華華文文學研究所創作組。曾獲得後山文學年度新人獎、教育部文藝獎、奇萊文學獎、中興湖文學獎、青年文學獎。

一、文學獎
2019後山文學年度新人獎
短篇小說〈好天〉獲107年教育部文藝獎 優選
散文〈不曾到遠方〉獲第18屆奇萊文學獎 推薦獎
短篇小說〈學習羽毛〉獲第18屆奇萊文學獎 推薦獎
短篇小說〈地球的背面〉獲第35屆中興湖文學獎 佳作
兒童文學〈聖誕老人問卷調查〉獲第45屆青年文學獎 優異獎

二、文學相關獎學金
2018年新女力文學獎學金
2019王禎和青年文學獎助學金

三、作品發表於
《2018台灣年度詩選》(新詩)
《幼獅文藝》(新詩)
《人間福報》(散文)
《MPlus |云閱讀-影樂書年代誌》(書評)
(網路平台:https://www.mplus.com.tw/author/167)

商品特色/最佳賣點


★2019年首屆「後山文學年度新人獎」得獎小說作品
★集結9篇故事,透過他者之眼,穿過黑暗,彷彿穿越地心,來到地球的背面,擴展了我們心靈的疆域,看見更多自我與他人、已知與未知的暗面。
★小說家吳明益專文推薦

書籍目錄


出版序 後山新秀 嶄露鋒芒╱李吉崇
推薦序 只要跑,風就會跟上來╱吳明益
自序 我登上一個更好的星球了嗎

地球的背面
好天
刺青
學習羽毛
胡琴製造
人造衛星為何不墜落
聖誕老人問卷調查
三間屋
未完成青春期

推薦序/導讀/自序


|出版序|後山新秀 嶄露鋒芒╱李吉崇(國立臺東生活美學館館長)

  回顧後山文學獎走過多年,本館自二○一四年起接續辦理累積五年的後山文學獎舉辦成果,著實展現出屬於這片土地美好的文學精神。有鑑於歷屆後山文學獎舉辦成效,為使後山優秀文學創作者一圓出版自創作品專輯之夢,並本於文學向下紮根的傳承使命,於本年度(二○一九)舉辦首屆「後山文學年度新人獎」徵文活動,獎勵後山優秀文學創作者出版作品專輯,使後山文學的育成風潮由當年的地方文學,拓展成為一個全國聚焦的文學品牌,同時能讓具有潛力的文學創作者,藉由出版平臺行銷於通路,透過文學作品與讀者進行更多的在地文化脈絡對談,此乃辦理本活動之最大目的!
  特別感謝王家祥、吳懷晨、陳雨航、葉美瑤及何致和等五位評審委員,不辭辛勞地為參賽作品審慎評選,至獎項遴選完成,計有張純甄──小說《地球的背面》、戴鳳儀──小說《拉千禧之夢》及林宗翰──新詩《軍艦礁》(後改為《相信火焰,但不相信灰燼──羽弦詩集》),共計三件作品獲得本年度後山文學年度新人獎,實為殊榮可賀。《拉千禧之夢》用千禧年的跨越、故事背景與鋪陳、用記憶串聯的敘事的方式讓人著迷,是一篇令出版業者驚喜的作品。《地球的背面》短篇小說集,整體而言,作者文筆流暢,對文字的掌握、寫作風格與節奏美感,創作者具有無限發展潛力。
  《軍艦礁》新詩專輯,作者十分熟悉花東風土,詩的語言成熟,文字成功轉化意象並展現詩的藝術性,具有強烈的出版企圖心。此三名獲獎新秀為後山文學獎開創新的扉頁,徵文活動自年度起跑以來,在文化部及交通部觀光局東部海岸國家風景區管理處,及花東縱谷國家風景區管理處之挹注經費下,開啟了後山文學年度新人獎的新元年,並感謝各界廣大迴響,令推動後山文學承先啟後之成效,呈現於本活動最終獲獎結果中。
  獲獎新秀們藉由此獎項,使其在此平台展露光芒,為後山文學開啟了新的扉頁紀元,猶如花東的文化隨時代綿延邁進,總有百轉千姿的迷人風貌,以文學創造的光點,期許未來能有更多後山愛好寫作人才,持續為後山文學留下精采動人的章節,帶動更多後山愛好寫作人才積極參與角逐此項徵文活動,共同型塑後山最美、最迷人的文學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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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序|只要跑,風就會跟上來╱吳明益(國立東華大學華文系教授)
  
  擔任創作的相關課程後,我總會不自覺地問學生同樣的,沒有創意的問題,那就是你們為什麼來讀一個關於創作的「研究所」呢?這段話如果用英文翻譯的話,會比中文有趣些,因為創所課程一般翻成英文是creative writing,創意、創造、創作……似乎原本都應該跟「研究所課程」可能涉及的那些帶有「秩序」意義的詞彙(course, project, program……)無關,其間似乎與創造性的生成存在著一個小小的逆反。
  我並不是說創造性的生成不需要(或不具備)秩序,相反地,創造是非常需要秩序與自律的事。只是創造與秩序間,得有一個卡榫─像是完美的木造建築裡四處存在卻不可見的微小機關。做為一個授課的教師多年來的觀察,動機強烈的人,會比較快找到(或比較願意接受)兩者之間的神祕關聯。
  純甄回東華讀創作所時,已經做過一些工作(包括代課教職),當時我問她為什麼要花費數年的時間給自己一個沒有保證的選擇?她說在大學時就對我提過的一些作品產生興趣,她想試試看,自己有沒有可能成為創作那樣作品的人。這個回答,帶著某種浪漫的勇氣。
  坦白說一開始的時候我對純甄能否寫小說是帶著疑慮的,純甄無疑是個心思細膩,具有文字天賦,且願意思考的人,每回與學生面談時,她總是準備最充分的那一個。我知道她有很好的條件成為一個散文作者,她卻跟我強烈表達她要寫的作品是小說。

  並不是什麼金科玉律,但對我來說,散文作者與小說作者最大的差別,在於後者有能力發現「具小說感」的材料,並進一步發掘這個材料的張力,從而創造一個小說宇宙。多數的好散文不必存在小說感與張力。散文作者或抒己意或說理、白描,雖然自由自在,卻有一個核心的「自我」存在。那個「自我」是散文最大的限制。
  純甄是一個擅長細節,情感豐富的作者,成為散文作者對她而並不困難。我記得讀了幾篇純甄的作品,直到讀到〈學習羽毛〉,我才跟純甄說,或許妳能寫小說也不一定。
  在這本作品集裡,純甄就像每一個「第一本書」的作者一樣,把自己的作品依創作的時間序收錄進來。純甄坦然、誠懇地,將一個年輕小說家的生成與嘗試展露在讀者面前。做為一個讀者,我發現〈好天〉、〈地球的背面〉的散文性格強於小說性格,〈刺青〉、〈胡琴製造〉、〈人造衛星為何不墜落〉則是她的小說嘗試與實驗,但終究以〈學習羽毛〉最有「從屬」純甄的氣味。
  雖然是第一部作品,純甄關心「人」的本質,而不是「自己」的命運,她的故事裡有很大的旁觀性質,並且以勤勉的個性做了功課,這讓她的作品有了一個好的開始。認識純甄的人會不容易看出來這是「純甄的」小說,意味著她的題材比一般「第一本書」的作家更廣,也是她不同於散文作者的自我。也意味著這本作品集裡,她掌握這些「人生以外」的題材不會達到成熟之境。不過,這也是我喜歡純甄面對自己作品態度的原因:不假裝(在這個年紀)對人生有極大的頓悟或哀傷,而是誠實地去將那些打動她心底的所見所聞,用小說作者的氣息吐露出來。
  在純甄的小說人物裡,有小鎮的藝師、年輕的跑步者、索求故事的刺青師或是小島的居民,純甄對他們總是報以溫暖的筆觸。我很喜歡的以色列作家艾加.凱磊(Etgar Keret)曾說,他父親過去講的床邊故事,總有一些微妙的暗示。那就是人們很需要在最不可能找到良善的地方找到良善,要找到一些角度,為醜陋的事物打光,對疣與皺紋生出愛意。
  純甄的故事讓我感覺到類似的意圖,也許在這第一本作品裡還顯得生澀,但就像她筆下的邦查跑者馬拉葛一樣,他認為只要他跑,風就會跟著他;只要他不停下來,風就不會消失。
  我以這句話,做為對純甄文學路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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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我登上一個更好的星球了嗎

  瑪格麗特•愛特伍在《與死者協商》中提到有三個問題是作家經常拷問自己的:「你為誰而寫作?」「你為什麼要寫作?」「你寫作的靈感來自哪裡?」接下來她羅列了所蒐集到的答案,那一長串「因為……」的字句相互堆疊,美且真實如一首詩,然而每個人的答案都是不一樣的。
  既然在寫作動機這個題目上失敗了,於是愛特伍便換了另一種作法。她問作家們寫作時的感受,她這樣問:「你們進入一部小說的創作狀態時有什麼感受?」沒有人反問她「進入」是什麼意思。有人說像洞穴、迷宮、海底,或者在漆黑的房間內摸索家具;或在黎明或傍晚時過河;或是坐在空無一人的戲院等電影上演。
  「阻礙,默默無聞,空虛,失去方向感,暮色,燈滅,而且還經常伴隨著一場鬥爭、一段道路或者一次旅行─雖然無法看見前面的路程,但是感覺到前面有路,於是便往前走,走著走著終於見到了光明─這就是許多作家在描述寫作過程中所提及到的相同之處。……。或許,寫作與黑暗有關,與進入黑暗的欲望或衝動有關。如果幸運的話,作家能夠照亮黑暗並把黑暗中的某一樣東西帶回到亮處。」(2013: 9-10)
  每次當我進入寫作狀態時,真的就如同前引瑪格麗特•愛特伍所提到的「進入黑暗」。在生活中,會有某些片段「撞擊」我,讓我想要將之發展成一個故事。於是我進入書寫,有時我失敗了,片段無法發展成完整的故事,而有時故事慢慢發展建構起來,燈亮了,故事完成了,恍若有神,好像不是由我書寫而成,又扎扎實實是由我所書寫而成的。
  然而,在完成這九篇小說後,當我一再進入黑暗又尋回光亮時,我登上一個更好的星球了嗎?並沒有,我只是發現我來到了「地球的背面」。
  地球的背面其實就是地球的陰暗面。它是我們心靈上的一個暗面,這些暗面帶領我進入,讓我在裡頭有尋光的慾望。當我再回看這些故事時,發現裡頭充滿水分。〈地球的背面〉中失聰的我卻一再聽見的漏水聲,〈好天〉中神鳥兜羅以眼淚哭出的湧泉,〈學習羽毛〉裡幕妮傷心地走入秀姑巒溪,〈人造衛星為何不墜落〉中彷彿被海水圍困的小島居民,〈胡琴製造〉中父親療養院旁的湖泊。才發現,我們的心中彷彿蓄積了整座湖泊的淚水。
  然而穿過黑暗,彷彿穿越地心,來到了地球的背面,實際上它擴展了我們心靈的疆域,看見更多自我與他人、已知與未知的暗面。我的小說,都帶我進入黑暗,去到這樣的一個背面,大多是帶有傷痛與水聲的故事。就如同瑪格麗特.愛特伍在《盲眼刺客》中所提到的:「只有失落、抱恨、悲哀和渴盼可以讓故事推進─沿著它盤纏曲折的路線推進。」

文章試閱


|地球的背面|
   
  一開始我以為是漏水聲。
  我找遍家裡每一個可能漏水的地方,馬桶、洗手台、熱水器、冰箱、廚房流理臺、飲水機、頂樓水塔,甚至翻開暗架天花板上所有的矽酸鈣板,都沒有發現漏水的痕跡。我將耳朵緊貼著水管、牆壁、櫥櫃,各個地方,但除了冰涼的觸感外,那裡頭也沒有任何空氣震動的跡象。我請朋友和水電工人到家裡來,他們都說沒有聽見任何漏水聲。他們說「任何」這兩個字的表情特別用力,讓我微微惱火。當我堅持家裡一定有某處正在漏水時,朋友跟水電工人最後都生起氣來了,好像我是一個不肯聽老師正確解答的學生,或是一個不肯聽醫生建言的頑固病人一樣。朋友用擔憂的眼神看我,離開時在玄關口,她用兩手捧起我的臉頰,讓我的臉正對著她的臉,用清楚的嘴型,慢慢地告訴我:「妳可能壓力過大,產生幻聽了,找時間去看一下精神科醫師吧。」
  朋友和水電工人消失在玄關後,我環視整個房間。所有櫃子都清空了,家具不在原本的位置,廚具、書本、衣服散落各處,幾乎沒有可以走動的地方。為了找到那漏水聲,我把家裡翻成這副德行,像地震過後或發生竊盜案件。若我現在報警,警察看到現場後肯定毫無懷疑地開始搜查了吧。那我又該如何解釋現況呢?不是的,警察先生,沒有東西遺失,也沒有人惡作劇搗亂我的房間,是我自己弄成這樣的。若說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就是家裡多了漏水聲而已。我會將家裡翻得這麼亂,為的就是找出那多出來的聲音。若是這樣說,最後被抓走的大概是我吧。
  我用力將沙發上的東西全部推到地上,躺在上頭想著,我真的是產生幻聽了嗎?朋友的推測不無可能,因為我明確地聽到這個世界上的某個聲響,而別人都聽不到,狹義上來說這是一個悖論,因為我根本聽不見。更準確地說,我是漸漸聽不見了。出生時,我對旁人的呼喚沒有太多反應。醫生說我的聽力一切正常,只是發展較為遲緩,多受些聲音刺激就會好了。父母於是狠了心,買了一切會發出聲音的玩具,包含各種玩具樂器或會發出怪聲的塑膠娃娃,在我耳邊不斷地敲敲打打。我聽得見,只是反應少地幾近於吝嗇。長大後,讀了一些資料,才發現那個醫師根本是個庸醫。
  胎兒在母親漆黑的子宮中,最先發展的感官就是聽覺,尤其在接近出生的最後三個月,大腦會更為忙碌地處理聲音,以助於熟悉子宮外的聲音世界。在羊水中,胎兒不只可以聽到媽媽的聲音,甚至連心跳聲、血液流動聲、消化系統周遭因為空氣而產生的泡泡聲,以及子宮上方肺部呼吸時的充氣聲都聽得見。簡單來說,我出生時的聽力並不正常。長大過程中,通常要將耳朵靠近,才聽得見對方在說什麼。我整個學生時期都坐在教室第一排,用力地聽清楚老師的講課內容。高中時,左耳已經聽不見了;上大學後,右耳也完全失去聽覺。聲音就這樣在我的生命中緩慢消失,一開始像是從離得很遠的一個點飄來的、被海綿稀釋過的聲音,漸漸變得扁平而缺乏立體感,最後完全消失。但那並不是接近於真空般的無聲狀態,而是還會留下一些空氣震動的殘影,所以身邊若有較大的聲響,雖然聽不見,我還是可以感覺的到。聲音以這樣非常不乾脆的方式在我的生命中緩慢蒸發,直至完全消失。我完全聽不見現實的聲響後,卻清楚聽見虛幻的聲音,這聽起來真像一則諷刺笑話。
  我發現自己的嘴角隨著這個念頭往上牽動時,四周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我在黑暗中起身,腳底傳來一陣刺痛。因為看不見,我只好趴低身子用四肢匍匐的方式到牆壁摸開關的位置。燈亮後,房間依舊混亂不堪,低頭看腳底滲著血,但傷口並不深。沙發邊角,散落著馬克杯的碎片,應該是我從沙發上一併掃落地面的。當然,我沒聽到那碎裂的聲音。
  
  馬克杯是阿遠到澳洲出差時寄回台灣給我的。非常普通的馬克杯,印有袋鼠和迴力鏢的圖案。
  「你知道送杯子在中文世界是什麼意思嗎?」我在視訊鏡頭前舉著馬克杯嘲笑他。「一杯子就是一輩子的意思,你是在跟我求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