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頂尖大學的條件:從現代大學的演變,洞見教育卓越的關鍵

原文書名:Empires of Ideas


9789570873221頂尖大學的條件:從現代大學的演變,洞見教育卓越的關鍵
  • 產品代碼:

    9789570873221
  • 系列編號:

    161471
  • 定價:

    680元
  • 作者:

    柯偉林William C. Kirby
  • 譯者:

    William C. Kirby
  • 頁數:

    528頁
  • 開數:

    17x23x2.8
  • 裝訂:

    平裝
  • 上市日:

    20240425
  • 出版日:

    20240425
  • 出版社:

    聯經出版事業(股)公司
  • CIP:

    525.9
  • 市場分類:

    人文社會
  • 產品分類:

    書籍免稅
  • 聯合分類:

    法律.社會.政治
  •  

    ※在庫量大
商品簡介


「據我所知,在高等教育方面沒有任何其他著作能在廣度、視野和純粹的比較分析上與這本書相媲美。」
──魯登斯坦(Neill L. Rudenstine)哈佛大學名譽校長


19 世紀,德國的大學為現代大學奠定了基礎;
20 世紀末,美國的大學對各國產生巨大的影響力;
而21世紀,全球高等教育將由誰領導?

當今美國的大學機構幾乎在每一個重要的全球大學排名都獨占鰲頭,然而從歷史的角度來看,美國的卓越地位是從二十世紀才開始。在十九世紀的多半時間,人們是以德國的大學模式為尚。而我們也沒有理由認定,美國的學校必然在一個世紀以後能繼續引領世界。事實上,美國在高等教育的霸主地位正面臨巨大的壓力,它的公立大學更是如此。與此同時,中國的大學正在崛起。三十年前,中國的大學機構在文化大革命的浩劫之後重新開放,今天它們有些已經是世界上最創新的教育中心之一。在美中對峙的新冷戰格局中,除了政治與經濟的競逐外,中國會在高等教育環境中,也威脅到美國的領先地位嗎?
一流的大學是如何出現的?卓越的高等教育又需要哪些條件?《頂尖大學的條件》回顧了過去兩百年的歷史尋找答案,敘述了高等教育的兩次革命:研究型大學的誕生,以及它與博雅教育模式的整合。
曾任哈佛大學文理學院院長的歷史學者柯偉林,利用著名的「個案分析」方法,結合大量的訪談與資料分析,檢視幾所領先大學的成功經驗──德國的柏林大學、自由大學;美國的哈佛、杜克和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分析它們如何崛起,以及各自所面臨的挑戰。柯偉林也對三個中國競爭者的發展軌跡做了發人深省的比較:清華大學、南京大學、香港大學,它們的目標都是要成為世界一流的機構,能夠和歐美最好的大學競爭,但也面對了不同的阻礙,如對於教學的投資、經費來源,以及一個可能會損自由探究和學術卓越的政治體系。
透過分析上述個案,柯偉林提出了晉升一流大學的種種條件,包括保有治理的自由及學術自由、對人文和科學研究的重視、積極參與國際化進程,並與世界各地的大學建立合作關係。
曾在台灣求學的柯偉林教授,亦特別為台灣版撰寫序言。他指出,過去數十年,台灣的大學一直致力於追求邁向世界一流,政府亦制定了相應的目標和政策,以提升大學國際地位。台灣擁有自由的學術和社會環境,也有實力雄厚的研究型大學和大專院校,未來必須保持「外向」,深入參與 21 世紀國際化的大學世界,讓教職員和學生沉浸在廣闊的交流中。


各界讚譽
「本書透過案例分析深入探討三個地區八所頂尖大學的發展歷程與定位。在科技與世界局勢快速變化的時代,柯教授所提出的高教洞見與大學省思,值得所有關心教育的讀者細細品讀。」
——李蔡彥(政治大學校長)

「本書檢視了德國與美國五所領先大學的成功,探討它們的崛起與目前面臨的威脅。作者對三個中國競爭者:清華大學、南京大學、香港大學的發展軌跡做了發人深省的比較,分析其面臨的挑戰。視角獨特,精闢深入,是不可多得的經典之作。」——陳力俊(中央研究院院士、清華大學前校長)

「柯偉林透過細緻的個案與歷史對高等教育進行剖析,書中許多觀察與我長期擔任大學校長的經驗吻合,值得參考。」
——郭位(香港城市大學名譽退休校長、中央研究院院士)

「個人非常認同柯教授以下兩點的論述,和台灣高等教育的發展也息息相關:第一是大學自治(autonomy)的重要性。這裡又分治理(governance)的自由及學術(academic)自由。在目前全球面臨教育經費緊縮、政府介入嚴峻的氛圍下,學校對教師的延攬/解僱、未來科學領域的投入等自主權的維護是治理自由的要件。後者指的是教學研究的自由及學習受教的自由。
第二是大學部人文社會及自然科學的重視,而這兩者反映的是通識教育及基礎教育的重要性。柯教授認為這些才是大學部教育的重點,而非專業性知識的授予,這和清華大學前校長梅貽琦所說的『通識為本 專識為末』是相呼應的。」
——梁賡義(逢甲大學春雨講座教授、陽明大學前校長)

「《頂尖大學的條件》是一本瞭解當代大學的好書。」
——賀陳弘(清華大學前校長)

「柯偉林的這本新書是獨一無二的。據我所知,在高等教育方面沒有任何其他著作能在廣度、視野和純粹的比較分析上與這本書相媲美。他描繪了現代大學的興起和演變,闡述了每一種模式的優勢和弱點。任何一位對於過去兩個世紀大學特質感興趣的人,都會想要一睹為快。 」
──魯登斯坦(Neill L. Rudenstine)哈佛大學名譽校長

「柯偉林對這個主題所擁有的廣泛知識無人能比。他的洞見將我們帶到幕後,並且超越大學排名的框架。精采絕倫,引人入勝。」
──錢穎一,北京清華大學教授與名譽院長

「這是每一位關心大學的人必讀書籍,這是一堂發人深省的課,講述了形成這一重要現代機構持久卻又脆弱的奇怪組合。」
──布羅德海德(Richard Brodhead)杜克大學名譽校長

「這本精彩而引人入勝的書籍,既是一項巨大的學術成就,也是在全球競爭日益激烈的情形下,對大學未來的重要指南。對於每一位有興趣了解全球高等教育和研究現況的人來說,這是一本必不可少的讀物。」
──馬爾科姆.格蘭特爵士(Sir Malcolm Grant),約克大學校監

「這是一本及時而重要的著作,由一位世界頂尖的高教歷史學者所撰寫,書中提出了令人信服的例子,指出創新和創造力的中心存在於高度競爭的全球大學格局中,而且始終一直在移動。中國的大學日益成功,使得唯有西方才適合創新的這一觀念受到了質疑。一本非讀不可的書!」
──余凱思(Klaus Mühlhahn),齊柏林大學校長

「《頂尖大學的條件》對於卓越機構的實際成就以及權力與學習之間的關係提供了深入的見解。隨著美國州政府持續削減教育預算,這本書對美國公立大學的前景以及美國在全球與其他歐洲和中國機構競爭的能力,提出了深刻的扣問。這本內容豐富之作,是一本學術治理藝術的傑作。」
──葉文心,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講座教授

「柯偉林對三個重要國家的現代研究型大學進行了生動而富有洞察力的分析,他是一位完美的作者──他帶入了每個國家的個人經驗、學術專業和分析架構。關於每一所研究型大學的源起與當代的挑戰,《頂尖大學的條件》提供了無以倫比的觀點。」
──阿爾特巴赫(Philip G Altbach),波士頓學院國際高等教育中心

作者簡介


柯偉林(William C. Kirby)
  著名的歷史學者、漢學家。現為哈佛大學史賓格勒家族(Spangler Family)工商管理學講座教授,以及T. M. Chang中國研究講座教授,同時也是哈佛大學上海中心的主席。
  柯偉林對於中國近代史有深入的研究,著有《強國不強?中國國力與經濟成長的極限》、《德國與中華民國》、《中國與世界的互動:國際化,內化與外化》。
  柯偉林不僅是一位才學淵博的學者,對於高教的治學及管理亦經驗豐富。他曾出任哈佛大學歷史系系主任、哈佛大學亞洲研究中心主任、哈佛文理學院院長、及哈佛大學費正清中國研究中心主任。
  憑著豐富的管理經驗,柯偉林教授為高教在全球化下所擔當的角色,提出很多創見。對於全球化時代世界頂尖大學所面臨的衝擊與挑戰,也有其獨到的看法,並將其理念總結於《頂尖大學的條件》書中。

譯者簡介


許芳菊
  美國威斯康辛大學新聞研究所碩士。曾任天下雜誌副總編輯、康健雜誌總編輯、親子天下總主筆,目前為自由作家、譯者。
  著有《勇不放棄:唐獎得主的故事》、《希望,永遠在路上:《天下》的故事》、《有效閱讀》、《上海:提問、思考、表達的學習》等,譯有《邁向目的之路》、《單車生活救經濟》、《贏家早就下班了》、《給未來的自己》等。
  Email:rosesheu@gmail.com

書籍目錄


台灣版序

導言:「世界一流」大學
1 德國的大學:歷史介紹
2 現代原創:柏林大學
3 真理、正義與自由,在冷戰的世界:柏林自由大學
4 美國研究型大學的興起與挑戰
5 在變化和風暴中崛起:哈佛大學
6 公共使命,私人資助: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
7 驚人的野心:杜克大學
8 中國人的世紀?中國大學的復興與崛起
9 從預備學校到國家旗艦:清華大學
10 歷史的包袱:南京大學
11 亞洲的全球大學?:香港大學

結論:教訓與前景
注釋

推薦序/導讀/自序


台灣版序
我的書《頂尖大學的條件》中文譯本能在台灣最早問世,應該是最適合不過的了。因為正是在台灣,我開始了我做為現代中國歷史學家的職業生涯。而且也正是在台灣,我透過一系列的講座首次呈現了本書的主題。
2017 年,我很榮幸受邀在中央研究院舉辦第二屆郭廷以學術講座。應近代史研究所的邀請來此演講,我感到特別開心。
郭教授是我本書講述內容中更廣大故事的一部分:現代大學在國際和中國的演變。他是近現代中國史研究的領航人物,畢業於南京東南大學。在來到台灣師範大學之前,他曾陸續任教於清華大學、河南大學和國立中央大學。1955 年,他受命籌備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十年後,此所正式成立,由郭教授擔任創始所長。
我的老師費正清教授曾在 1930 年代在清華大學蔣廷黻教授的指導下學習中國歷史,他與郭教授在近代史研究所、哈佛和其他國際機構之間密切合作的學術交流計畫獲得了中研院、美國社會科學研究理事會和美國學術團體協會的支持。
遺憾的是,在我 1977 年第一次以傅爾布萊特獎學金學者來到台灣之前,郭教授已經過世。當時由王聿均教授擔任所長。我記得費正清教授給了我一封給王教授的介紹信,以展開我的研究。但當我降落在台北松山機場時,我買了一份當地報紙,看到了上面的頭條新聞:「反對費正清大遊行!」(費正清發表了一篇呼籲美國在外交上承認大陸的文章,激怒了中華民國當局。)所以,我把那封信放在口袋裡一陣子。兩周之後,我鼓起勇氣,來到南港,向王教授自我介紹。他非常慷慨熱情。近代史研究所開啟了我的研究生涯,因為它重視學術而非政治。為此,我永遠心存感激。
該研究所的演變,以及中國研究在戰後美國的演變,都是本書所講述內容更廣大故事的一部分:現代研究型大學從歐洲、美國到亞洲的演變。我試圖處理的問題是:有鑑於它的過去,大學的未來將何去何從?
我試圖從歷史學家和高教從業者的角度審視 21 世紀全球領先的高教中心。在本書中,我探討了八所大學的個案研究和三個國家的高等教育體系。我研究它們是如何成長的、評估它們今天面臨的最大挑戰,並且預估哪個體系(如果有任何一個體系可以的話)將在 21 世紀制定全球標準。簡而言之,我問了一個問題:如果德國在 19 世紀定義了現代研究型大學,而美國的機構在 20 世紀開始引領世界的大學,那麼,中國(包括香港)的大學為 21 世紀制定標準的可能性為何?
我希望時間和空間上能允許我單獨寫一篇關於台灣及其歷史上偉大的大學,例如國立台灣大學。但一本書能容納的篇幅有限啊!
但讓我在這裡簡單地討論為什麼本書所提出的主題對台灣也很重要。台灣擁有在人文和科學研究方面都走在前頭的機構。與毛澤東時代的大陸不同,台灣尊重而非貶低知識份子。自台灣在近四十年前開始政治自由化以來,更強而有力的大學治理形式得以蓬勃發展。與此同時,由於教育部是中央集權的,即使在民主國家,政黨也不免誘於試圖將教育政治化,不論是在歷史教育、文學教育或文化教育上。然而在我研究過的世界各處的大學中,這條路幾乎不會有好的結果。
台灣的大學,就像它們在中國大陸和美國的同行一樣,繼承了多個全球的傳統:就台灣的例子而言,首先來自日本,然後在 1949 年之後,來自中國大陸(在這兩種情況下,都間接承襲自德國的機構),並且自1950 年代開始,受到大批留美學者的影響。
與它大陸的同行一樣,台灣也一直熱衷於何謂擁有「世界一流」大學,以及如何建立這些大學的問題。台灣也一直遵循著我在本書中討論的「排名規則」,政府決心至少要有一所台灣的大學進入全球前一百名,並且讓院系和研究中心在其學科排名中在亞洲名列前茅。也許是受到大陸的中國 211 工程和 985 工程(1995-98)的啟發,中華民國教育部和國科會於 1998 年啟動了「大學學術追求卓越發展計畫」。在 21 世紀的第一個十年,該計畫遵循了德國卓越計畫的模式,提供資金和聲望來獎勵一些選拔出來的研究項目。隨後,行政院於 2006 年發布了「高等教育宏觀規劃」報告書,目標設定在 15 至 20 年內,至少有一所台灣的大學排名進入世界前五十名。在台灣,就如同在其他地方一樣,強調「世界一流」的研究會引起爭論和抗拒,特別是因為它似乎貶低了教學和指導的價值,尤其是在社會和人文科學領域。
如今,儘管台灣的大學在全球排名中的最高理想仍難以實現,但根據 2024 年泰晤士高等教育世界大學排名,台灣在世界大學排名中保持著穩定的地位,有七所大學進入了前五百名。
對台灣的大學來說,國際化不僅意味著與世界各地的大學競爭,也許更重要的是合作。台灣的大學在吸引美國、歐洲和亞洲的研究夥伴方面展現了充沛的活力。僅在 2023 年就見證了以下的合作夥伴關係,主要在科技領域:

2023 年 5 月, Nvidia(輝達)公司的執行長黃仁勳宣布將在台灣大學成立一個人工智慧(AI)中心。
2023 年 6 月,普渡大學與國立陽明交通大學和位於台北的國立政治大學簽署了合作備忘錄,以加強半導體相關領域的參與和發展工作。
2023 年 11 月,德州農工大學系統與台灣大學學術聯盟簽署了針對半導體設計與製造合作研究的交流計畫協定。
2023 年 11 月,國立政治大學和捷克查理士大學(Charles University)成立供應鏈韌性中心(簡稱 SCRC),以促進供應鏈韌性和半導體開發的研究。同月,國立台灣科技大學與印度理工學院古瓦哈蒂分校(簡稱 ITTG)宣布在兩所大學建立聯合研究中心,聚焦於半導體技術等領域。
2023 年 12 月,伊利諾大學系統和國立台灣大學提供資金給 4 個新的跨學科研究團隊和 8 項旅行補助,以促進參與和研究合作。

在這些合作中,我很高興再加上哈佛台北書院(Harvard Taipei Academy),這是一所提供中文進階語言培訓的暑期學校,它與台灣大學合作,於 2023 年夏季首度亮相。除此之外,台灣大學還有志於成立一所創新的國際政經學院,這是以英語授課的學位課程。
大學部教育在全球大學排名中可能沒那麼受到重視,但是正如本書的案例所闡明的那樣,它是任何一所優秀大學的重要組成成分。在大學部教育的可及性方面,台灣位居世界領先者之中。
在非常早期的時候,中華民國在台灣僅有 7 所大專院校,招生不到7,000 人。到了 2022 年,台灣已經總共有 148 所大學、學院、專科學校,入學人數達 114 萬名,並且在 18 歲到 22 歲的年輕人之中有 70% 在高等教育機構就讀,其中超過三分之一會繼續攻讀研究所。簡而言之,跟中國大陸(但更早)一樣,台灣也追求高等教育的大眾化,但是與大陸不同的是,它是透過一系列多元化的公私立大學來實現這一目標,這些大學總體上來說,其規模比大陸的同行小。
然而,隨著高等教育異常成功地擴張,挑戰也隨之而來。到了 2024年,台灣高等教育這一領域正在萎縮而非成長,這反映出低出生率和低移民率的人口統計數據。有些大學正在關閉,有些則正在合併。例如2023 年 5 月,台灣教育部批准國立台灣科技大學與面臨招生問題的私立華夏科技大學合併。(2022-2023 學年,華夏招收的學生不足其總招生名額的一半。)2023 年 12 月,教育部表示,台灣共有 112 個大學和學院課程在前一個學年度裡沒有新生就讀。這其中甚至包括台灣大學研究所的課程,學科從戲劇、地理、海洋學到微生物學都有。
在馬英九擔任總統期間,台灣與大陸的關係更加密切,解決入學人數縮減的一個辦法是從中國大陸招收優秀的學生。畢竟,台灣既有實力雄厚的研究型大學,也有優秀的大專院校,而且它們都有本書所探討的第一所現代大學所標榜的 Lehrfreiheit(教學的自由),和 Lernfreiheit(不受阻礙地學習的自由)。在過去十多年裡,這些自由在大陸的大學裡一直受到嚴重的侵犯。實際上,招收和留住大陸學生,有望在未來解決台灣著名高科技產業擔心其工程師短缺的問題。而且有歷史延續性可做為基礎:新竹的國立清華大學源自於北京清華大學(本書第 9 章),由清華大學「永遠的校長」梅貽琦於 1955 年重建。它是工程和技術領域的領導者,並且尋求和北京的清華大學重新建立連結。
到了 2016 年,已有超過 4 萬名大陸學生在台灣求學,為入學人數打了一劑強心針,並且為台灣帶進新的人才。但國內政治(民進黨一直對大陸學生持懷疑態度)和北京當年對蔡英文總統當選的嚴厲反應,開始讓兩岸學術合作深陷凍結。還有其他的限制:大陸學生屬於特殊類別,與國際學生分開;他們沒有資格獲得政府獎學金或健保,也不能賺取補充收入。也不允許在台灣長期居住。
隨著海峽兩岸都受到新冠疫情時代的限制,任何對大陸學生做出改變的承諾都告終。儘管北京在 2024 年 3 月再次允許台灣學生申請大陸的大學,但仍然未解除 2020 年大陸新生來台灣入學的禁令。最後一批在台灣的大陸學士學位學生於 2023 年畢業。只剩下 2,000 名短期學生和研究生。
就如同台灣企業透過將部分產能轉移到越南等地,將其大陸投資「去風險」一樣,中華民國教育部也開始了「新南向政策」,招收超過30 萬名來自香港、澳門、東南亞和南亞的學生。但它將面臨來自韓國和日本的強烈競爭,這兩個國家也計畫這樣做。儘管如此,這項政策可能為台灣提供了一個重要的機會,因為台灣的大學和研究中心近年來對外部人才的開放方面一直極為保守。
對台灣來說,一個相關的挑戰是保持「外向」,並且深入參與 21 世紀的大學世界。世界上躍升最快的大學,其最顯著的一個特徵是對國際化的持久投入,以及讓教職員和學生沉浸在更廣闊的大學世界之中。沒有哪所偉大的大學可以透過原地踏步和閉關自守來保持強大的。我們都必須在全球思想市場上競爭。當年郭廷以教授與費正清合作派遣許多中研院年輕學者出國攻讀博士,正是深刻體會到這一點。如今,隨著台灣本身的高等教育在質量上皆有所成長,出國攻讀更高學位的學生愈來愈少。考慮到台灣的大學的高品質,這是可以理解的,但它也意味著台灣許多年輕的學者被剝奪了與其他地方最優秀學者較量的機會,以及充分沉浸於全球學術潮流的機會。在大學的世界裡,自我封閉無異是自取毀滅。
德國最初在柏林的實驗影響了好幾代美國高教的領導人;而美國的大學接續教育出中國大陸、香港和台灣在高教領域內外一代又一代的領導人。我希望台灣擁有一個強大、自信、熱情的高教體系,能向世界開放,並且參與其中,在培養台灣、亞洲和其他地區未來幾代領導人方面做出同樣的貢獻。

麻薩諸塞州 萊辛頓
2024 年 3 月


導言
「世界一流」大學
我們活在一個充滿大學的世界裡。至少有 30,000 家機構自稱為大學。其中大約有1,400所名列泰晤士高等教育世界大學排名(Times Higher Education World University Rankings)。誰領先群雄?單純從高等教育機構的數量來看,答案可能是印度,在 2020 年,它擁有 1,043 所大學,42,343 家學院,遠遠超過美國,美國有將近 4,000 家授予學位的學院和大學。2021 年,中國教育部統計它們有 3,012 所高等教育機構。以色列有63 所,巴勒斯坦有 25 所。北韓根據某個評量有 3 所,根據另一個評量則有 300 所。甚至格陵蘭、吉布地(Djibouti)、摩納哥(Monaco)也各有一所大學。
當然,這是一個由截然不同的大學所組成的世界。這裡有牛津和劍橋,這兩所世界最古老,而且依照任何標準仍處於領先地位的大學,然而也有幸好已經不復存在而且腐敗的「川普大學」(Trump University),它就如同它的同名者一樣,目前已經被廢除並停業。然後,還有另一類自吹自擂的大學:讀者必定能夠說出許多過去曾是「學校」或「學院」的機構, 現在以大學的名義招生。傑出的高教歷史家羅斯布萊特(Sheldon Rothblatt)在討論「大學的身分認同源自於一個單一理念的歷史想法」時,提出了以下這個論點:在大學已經存在的好幾個世紀裡,「從未存在過一個單一的大學理念。」有些大學所提供的內容非常寬廣。有些則嚴密專精。前蘇聯集團的大學是應用知識的典範,他們的學生畢業之後直接進入預選的國營事業。正如我們即將看到的,高等教育有很不一樣的國家體系,但並非全部都是有系統性的。大學在具備功能之前,可能先以形式存在:想想美國的新歌德式校園,它們早在卓越學術成就被認可前就已存在。
大學的世界與強權政治的世界相距不遠。畢竟,大學是為誰服務?個人?社群?國家?黨派?這些都是具有當代重要性的老問題。所有現代研究型大學的導師(Doktorvater)—柏林大學的建立,是為了振興戰敗的普魯士國家,以知識的力量取代失去的土地。哈佛,在它平凡無奇的頭一百年裡,大部分時間都是一所「公立」大學,但它現在是一所具有強烈公共使命的著名私立大學。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從一開始就是一所為加州服務,令人引以為榮的公立大學,但它現在愈來愈成為一所由私人贊助的機構,但仍然懷抱著為廣大公眾服務的志向。清華大學成立時被賦予的外交使命是:透過將清華大學的畢業生送到美國,將美國和中國更緊密地聯繫在一起。今天,隨著清華大學登上世界最受推崇大學的行列,它成為美國和國際人才的吸納者。
然而關於強權政治和國家的興衰,在眾多有影響力的研究中,大學的世界卻異常地缺席。保羅.甘迺迪(Paul Kennedy)在他的經典著作《霸權興衰史》中,著重在經濟變化與軍事衝突。藍迪斯(David Landes)在《新國富論》(The Wealth and Poverty of Nations)中,評量國家的富裕和貧窮,他對於鐘錶的關注勝過任何形式的教育。在《國家為什麼會失敗?》中,艾塞默魯(Daron Acemoglu)和羅 賓森(James Robinson)深入挖掘權力、繁榮和貧窮的起源,但是在索引中找不到「教育」。還有我的同事麥爾(Charles Maier),對於高等教育的概況,尤其是哈佛,有深入的了解,但在他著眼於美國優勢的傑作《帝國之間》(Among Empires)一書當中,對於大學的著墨甚少。不過,在對這些國家財富和權力的分析當中,至少藍迪斯引用了一位商業銀行家的話,這位銀行家來自於一個處於石油繁榮高峰期的波斯灣國家,在思考到財富的真正本質時,他說:「富裕就是教育⋯⋯專業⋯⋯技術。富裕就是擁有知識。是的,我們很有錢,但是我們並不富裕。」
「一個富裕的國家不可能有貧窮的農民。」這是泰國正大集團資深董事長與世界上最創新的農業綜合企業之一的領導者謝國民(Dhanin Chearavanont)傳授給我哈佛商學院學生的一堂課,當時我正在教導一個關於正大集團在中國經營的個案。我也相信,一個富裕而歷久不衰的國家,照道理說,不會有差勁的大學。一國的國力也許可以精確地用國內生產總值或軍事實力來衡量,但是如果我們無法同樣精確地計算高等教育的品質,並不意味著它不重要。
過去三個世紀全球最重要的政治和經濟強權,在學術和學習上也一直是強大的領導者。在 17、18 世紀,法國能持續主導歐洲,與其說是軍事實力,不如說是思想的力量。在亞洲,當時處於鼎盛時期的大清帝國,在大部分的東亞世界裡樹立了何謂教化與文明的定義,並且因此而受到歐洲的景仰。在 19 世紀,首先是英國,接著是法國,然後是德國,躍為世界強權,伴隨著這股力量的,是它們領先的學校和大學對全球的吸引力。在英國,來自大英帝國(以及後來自大英國協)的菁英們,會在劍橋或牛津,或殖民世界裡許多英國模式的機構接受教育。法國的大學校(grandes écoles)還沒有受到國際大眾的歡迎(直到最近),但它們可能成為法國海外領土(la France d’outre-mer)菁英的首選教育場所。相較之下,德國的大學之所以成為世界各地學者的首選之地,是因為它們重新定義了大學的可能—而且是在一個德國國力不斷壯大的時代。在整個 20 世紀的過程中,如果說美國的大學獲得了全球的聲望,並吸引了愈來愈多的國際學生和學者,那麼這與美國在「美國世紀」裡的崛起密切相關。在 2022 年,當中國的大學在世界排名中快速攀升,吸引了超過 50 萬名國際學生進入校園,這與中國重返世界強權與影響力大國的地位是無法分開來看的。
這不是一本關於地緣政治的書,而是一本關於在全球背景下,從歷史和未來的角度來看,大學所扮演的角色。這本書是關於現代研究型大學在其表現最為強勁的三個背景:德國、美國和中國。它關乎大學的未來,並參照了大學的過去。我從歷史學家的角度,檢視了 21 世紀三個領先的全球高等教育中心:我探索它們如何成長、衡量它們今天所面臨的最大挑戰,並估計哪些系統(如果有的話)可能會在 21 世紀制定全球 標準。
德國的大學為 19 世紀各地的現代大學奠定了基礎。美國的大學到了20 世紀末擁有了巨大的影響力。我提出了一個簡單的問題:那麼,在 21世紀,中國領導地位的前景如何?僅僅是提出一個這樣的問題,就需要針對德國、美國和中國的大學進行某種程度的比較研究。
2022 年,幾乎所有全球大學的主要排名都顯示美國的大學機構居於領先地位。然而,我們知道 1922 年的情況並非如此,所以也沒有理由假設 2122 年的情況會如此。和其他領域一樣,美國在高教的領導地位,如今承受著巨大的壓力,特別是在它的公立大學,以及私立研究型大學的領域。與此同時,近幾十年來,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地方的高等教育比中華人民共和國發生了更多的革命性變化。1977 年,中國的大學經歷了災難性的文化大革命之後才剛剛重新開放。今天,它們已經準備好在研究和教育的領域引領國際。